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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价]两个伊达(日本经典幻想小说系列)

请点击打开图书预览,不能打开请与管理员联系。 (日)松谷美代子
彭懿

接力出版社 2004年10月 出版

暂无库存。

原价:13.0

开本:32 装帧:软精

关注年龄: 9~12岁 12~15岁 15岁以上

综合推荐级别: 5.0

 

红泥巴书评
【特别说明】 
    该书为出版社积压品,品相略有几分旧模样,但不影响阅读,故作特价处理。特价书售出后,一律不再退换,请下单前仔细斟酌。 
 
【图书简介】 
    本书1969年在日本出版,至今仍畅销不衰,是1979年国际儿童年纪念特别安徒生奖优秀作品,被选为日本全国学校图书馆协会选定图书。 
 
    妈妈要去九州采访,直树和未满三岁的妹妹裕子被托付给住在古城花浦的外公外婆。到达花浦的当天傍晚,直树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在护城河边看到了一把小椅子,小椅子像小矮人一样在路上咯噔咯噔地行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第二天,直树发现妹妹裕子不见了。当他在椅子所在的那座老房子里找到裕子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裕子骑在小椅子上面,兴高采烈地在屋子里兜着圈,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直树和小椅子交谈后得知,这房子里原来住着一位老爷爷和小姑娘伊达,可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小椅子整天寻找伊达,而裕子平时最爱称自己为伊达,所以小椅子认定裕子就是小伊达。 
 
     这是一个讲述战争与和平的故事。跟随着直树的步伐,我们走进了花浦那个闷热的夏天,走进了可怕的过去,走进了一个迷雾重重而又不可思议的世界。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巨大的秘密…… 
 
特价说明:该书为出版社积压品,品相略有几分旧模样,但不影响阅读,故作特价处理。特价书售出后非装帧质量问题,一律不再退换,请下单前仔细斟酌。 
 
【作者简介】 
    松谷美代子,1926年生于日本东京,自1951年《变成贝的孩子》获日本儿童学者协会新人奖以来,《龙子太郎》于1961年获产经儿童出版文化奖。1962年获国际安徒生优秀奖。其中作品还曾经获得过野间儿童文艺奖、红鸟文学奖、小学馆文学奖等奖项。主要作品包括《龙子太郎》、《两个伊达》以及《现代民间故事考》等多部,并出版了《松谷美代子全集》(15卷)。  
 
【译者简介】 
    彭懿,毕业于复旦大学及日本东京学艺大学 ,获教育学硕士学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幻想文学理论专著《世界幻想儿童文学导论》、《宫泽贤治童话论》、《幻想教室》,长篇幻想小说《与幽灵擦肩而过》、《半夜别开窗》、《魔塔》、《妖孽》,摄影旅行笔记《独去青海》、《邂逅白狐——我的新疆之旅》以及译作《遭遇异人的夏天》、《安房直子文集》等。  
 
红泥巴推荐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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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伊达》导读 (本书译者彭懿 )
    椅子在夕阳下喃喃低语:"没有,没有,哪里也没有……" 
     

     
    "没有,没有,哪里也没有……" 
    一天黑夜,当一个名叫松谷美代子的女人走在一条背街小巷里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她恐惧地扭过头去,只见一把两、三岁幼儿坐的小木头椅子,一边喃喃地低语着,一边咔哒、咔哒地拖着四条腿,消失在漆黑的小巷深处了。 
    "这怎么可能?"她差一点惊叫起来。 
    椅子怎么可能会走路? 
    是幻觉! 
    尽管知道这是一个幻觉,可是当许多年以后,松谷美代子回忆起那一幕时还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自从那一天以后,这个幻觉一直像一个影子似的紧追不舍。 
    她把它描述为"实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形容说她一开始还以为跟在身后的是一条狗或一只猫,可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把走路的椅子!她还说那把椅子总是跟着她,不单是在小巷里,就是在空无一人的旧房子里,她也会看到那把椅子拖着四条腿,咔哒、咔哒地兜着圈子。 
    那把椅子,就这样在她的心中走了一年又一年。 
    是的,她是这样说的,她说我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在现实中遭遇椅子,那把有生命的小木头椅子只不过是走在我的心中。它那"没有,没有,哪里……也没有……"的喃喃低语声,让我的心一阵阵痛楚。 
    不过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有一粒小小的小说的种子潜入了她的心底。 
    终于有一天,她试着与徘徊在心中的椅子开始了对话: 
    "你在找谁?又为什么走来走去呢?" 
    这成了一部小说的开头。 
    但这次对话没说几句就进行不下去了,中断了,用松谷美代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椅子沉默了,她仅仅知道了"椅子是在寻找一个走路蹒跚的两、三岁的小女孩"。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她试图抓住一闪即逝的灵感,写一篇给幼儿看的以椅子为主人公的作品,然而她失败了,先后写了两次都失败了。她决定不写了,因为这时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椅子里头有一个没有写出来的故事。 
    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她不知道。 
    第二年的秋天,她又一次开始了与椅子的对话。 
    也是这一年的秋天,她有了一次小小的旅行,她去了距离广岛不远的一个名叫岩国的小城,在这里,她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她发现这里正是椅子在苦苦寻找的地方。岩国曾是过去诸候的居城,这里的城山、白色的土墙、护城河以及山阴背面的荒废的旧房子,所有的一切都与椅子所描述的是那样的吻合。 
    几天之后,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一群女人。这是一群非常特殊的女人,她们是在距离当年原子弹爆炸中心0.7公里的地方侥幸活了下来的受害者。事后回忆起这次邂逅相逢时,松谷美代子用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笔触这样写道:听着她们的叙说,渐渐地,我产生了一种感觉,仿佛无数的死者从地底下站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个伸着小手的少女,她就是椅子深深地爱着、一直在寻找着的那个少女。这时,我想到了"转生"这个词。 
    就这样,她心中的那把谜一般的椅子与旧房子联系了起来,又与原子弹爆炸那天失踪的一个少女联系了起来…… 
    一个故事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了。 
    秋去冬来,松谷美代子籍由那个幻觉,写完了一个描述椅子寻找失踪少女的故事,这就是《两个伊达》。 
    她说她写完最后一章的时候,推开旅馆的窗户,发现外边下起了漫天白雪,洁白的雪花在广岛的慰灵碑与祈祷泉的上空飞舞。 
    这部幻想小说,是距离今天三十多年前的1969年出版的,可是直到现在,它仍旧还在畅销,它不但获得了"国际儿童年纪念特别安徒生奖优秀作品",被选为"日本全国学校图书馆协会选定图书",还被称为是"一部向孩子们世代传述原子弹悲剧的古典名作"--我不知道把它称为古典是不是早了一点,但这的确是日本2003年最新一版《两个伊达》勒口上的一句原话。 
     

     
    故事是从直树与椅子的不期而遇说起的。 
    直树是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小男孩,这一年的暑假,因为妈妈去九州采访,他和未满三岁的妹妹被丢在了花浦的外公家。 
    花浦是一个静静的小镇,离广岛不远。 
    可是头一天的黄昏,直树就在护城河的边上碰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直树记不清自己在护城河边上站了有多久。当他突然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有谁从他脚下"咔哒、咔哒"地走了过去。也就是在同一时刻,他还听到一个低低的嘀咕声:"没有,没有,没……没有。" 
    声音又低沉又嘶哑,从脚下传了过来。直树吃惊地朝脚下寻去,原来是把椅子。是一把小小的……对了,大小也就刚够裕子坐得下、带靠背的圆圆的木头椅子。咔哒、咔哒,这把椅子顺着河边的白色的道路,拖着腿走去……直树呆住了,不可能有这种事。椅子怎么会走路呢……可是,这不是在做梦。 
    "没有,没有,哪里……也没有……" 
    椅子一边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这样嘀咕着,一边走着。在被糖球一样火红的夕阳照耀下的道路上走着……在没有一个孩子走过的静静的河边走着……直树像被冻住了,呆立在那里,目送着椅子远去。椅子就宛若一位极其苍老的矮个子老人,咔哒、咔哒地走远了,一下子消失了。 
     
    就这样,直树与这把会走路、会说话的小椅子遭遇了! 
    在椅子的引导下,直树来到了一座不可思议的老房子里,它深藏在一片树丛之后,如同废墟一般,仿佛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住过人了。门口有一个旧罐子,里头插着几枝看上去像是向日葵的花,不过已经枯萎了,还没等直树伸手去摸,黑色的花就像灰烬一样地散了下来,直树吓得逃出门来。就在他逃出去以后,咔哒、咔哒,那把木头椅子又从黑暗的房子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他离去。小小的椅子一动不动,长久地站在那里,嘀咕着:"没有,哪里……也没有……" 
    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更加奇妙的事情。 
    从午睡中醒来,直树发现妹妹裕子不见了。当他在那座不可思议的老房子里找到裕子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裕子骑在小椅子上面,兴高采烈地在屋子里兜着圈子,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不管直树怎么喊,裕子都好像不认识直树了。 
    小椅子告诉他:我好开心啊,因为我的小伊达又回来了。 
    可直树一脸的奇怪,因为裕子也叫自己小伊达:你说的伊达,不就是裕子吗?她是我的妹妹啊。 
    但直树慢慢地发现,小椅子找的伊达,不是妹妹。 
    是另外一个伊达。 
    是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的另外一个小女孩。 
    于是,我们被这个谜吸引了,身不由己地跟随着在直树的身后,透过他的一双眼睛,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花浦那个闷热的夏天,走进了可怕的过去,走进了一个迷雾重重而又不可思议的世界。直到最后,一切迎刃而解,我们才知道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巨大的秘密…… 
     

     
    这是一个悲剧。 
    一个关于一把椅子的"等待"与"破灭"的小小的悲剧。 
    这把有生命的小椅子,不但坚信它的小主人伊达总有一天会回来,还固执地认为她"昨天"才刚刚离去,可这一等,椅子就在暗无天日的废墟里孤独地等了二十多年。当它看见裕子的一刹那,它是那样地喜出望外,它甚至言之凿凿地告诉直树:她就是我的小伊达!不信你撩开她的衣服看看,她的后背上有三颗美丽的黑痣……然而最终它还是明白了,裕子不是她的小伊达的转世。 
    椅子的"昨天"实在是太遥远了。 
    这个遥远的昨天发生在过去,就在这个昨天,一颗原子弹被扔在了广岛的上空,几十万个人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冤魂。所以,从这个角度说起来,这个故事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悲剧,而是一场大悲剧,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场大悲剧了。 
    尽管后来我们知道,椅子苦苦等待的小伊达并没有在原爆中死去,她就是直树的津子姐姐,但这仍然是一个悲剧。 
    不是吗?当直树对椅子说出"伊达好像是被原子弹炸死了"那句话之后,椅子终于崩溃了,战栗了一下,就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椅子死了,即使是不死,它又怎么能接受它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小伊达身患绝症这样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呢?虽然善良的松谷美代子在最后一刻心软了,让椅子的小伊达活了下来,为我们留下了一个看似光明的尾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再也无法安抚我们那颗破碎的心灵了。 
    这是一个原爆的悲剧。 
    这是一个关于战争的悲剧。 
    我在这里不得不提一笔的是,作者在描述原爆所带来的灾难时,并没有回避,没有采取一种躲躲闪闪的态度,而是用了相当多的篇幅、相当恐怖的字眼儿去描摹那场噩梦。我想,这更多的是出于作者的一种责任感吧。 
    她显然是不希望孩子们忘记过去的那场战争。 
    不要说你们了,就是我这样一个大人读到诸如"死了那么多人啊,一眼望不到头的烧焦的原野上,飞翔着鬼火。那个时候,哪还用什么灯笼、手电筒,鬼火就能把夜路照得雪亮"、"原子弹拴在降落伞上,慢慢地落了下来,当落到广岛上空五百米的时候,爆炸了。那一刹那间,放射出了一道可怕的光,紧跟着'轰'的一声。然后呢,就好像是地狱一样。女人的头发倒立起来了,火烧得人面目全非"时,也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其实更让我恐怖的,还是原书中的那些黑白插图。 
    有一幅图,画面上是一个站在黑暗里的女孩,一双空洞而又可怕的大眼睛绝望地凝视着画面外的你……那是一幅你盯着看久了,会让你头皮发麻的画。你会想,这不会是在原爆中死去的那些孩子的幽灵吧? 
    不过可惜的是,中文版最终没有使用原版的插图。 
    我们悲伤,我们恐怖,但我们也被感动了。不说别的,就说那把小椅子吧,任何一个人读到当它得知永远失去了自己所挚爱的小伊达而悲痛欲绝地散了架子时,都会落下同情和爱怜的泪水。这一生,我们恐怕再也不会忘记小椅子那走在夕阳下的身影了。 
    这就是松谷文学的力量。 
    尽管它们被批评家们称之为"控诉的文学",但比起对原爆罪恶的控诉来,其实可能更打动我们的,还是透过作品中所表达出来的生命的价值、尊严以及永恒不变的爱。 
    其实,这也是松谷文学的一贯主题。在她这部四十三岁时发表的《两个伊达》里,我们可以在她二十五岁时出版的处女作《变成贝的孩子》里也找到一个相似的主题,那就是"追寻死去的孩子,追寻丧失的东西"。那是一个略带哀伤的故事,说的是山村里一个死了孩子的妈妈,一天看到街上有一个酷似自己儿子的孩子跑过,于是便追了上去,她一直追到大海边上,发现儿子早就变成了一个睡在海草下的白色的贝……十八年过去了,那个流淌在松谷美代子心底的主题还是没有变化,她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两个伊达》里又重复了一遍过去的那个主题,只不过母亲换成了椅子。 
     

     
    《两个伊达》里出现了两个伊达。 
    一个是直树的妹妹裕子。 
    还有一个则是椅子在苦苦等待的小女孩。 
    裕子被叫做伊达,是因为直树给她讲过安徒生那篇名叫《小伊达的花》的童话。而那个失踪的小女孩,也是因为爱读安徒生的图画书《小伊达的花》,才被叫成了伊达。 
    裕子是活在现在的一个孩子,可当椅子看到她的时候,却把她当成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伊达--这两个孩子尽管一个活在今天,另外一个活在二十几年前,但她们之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都是差不多三岁,都喜欢人家叫她们叫伊达,还都把毛毯叫摸毯,没有它就不睡觉……如果说这些还仅仅是巧合的话,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则是匪夷所思了--裕子一走进那个小伊达曾经住过的房子里,就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什么东西放在那里,全都知道,而且进屋的时候,不是喊"你好",而是说"我回来了"。 
    所以直树要怀疑裕子是小伊达的转世了。 
    是不是转世呢?作者在作品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交待。 
    虽然在结尾的地方,作者让小伊达起死回生,让津子姐姐在最后面的一封信中说"直树,我就是伊达,我就是那把椅子一直在等待的伊达",但实际上,对于椅子来说,二十年多年前的那个小伊达已经死了,不然它怎么会悲痛欲绝地散了一地呢?因为对于椅子来说,过去那个可爱的三岁的小伊达再也不会出现了,她永远地消失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惑:松谷美代子为什么要给自己作品里的小女孩起这样一个名字呢? 
    这恐怕要从安徒生的童话《小伊达的花》里来找答案了。 
    《小伊达的花》是安徒生取材于现实生活所创作的第一篇文学童话,说的是一个名叫小伊达的小女孩,发现她的花都死了,枯萎了。一个大学生告诉她,这些花夜里都去跳舞了,所以才搭拉着头。小伊达不相信,可是夜里她真的看见花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她还听见花对玩偶说:"我们活不了多久。明天早晨我们就要死了,你必须告诉小伊达把我们埋在花园里,靠近金丝雀的坟墓。这样,到了夏天我们便将醒来,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丽。"第二天,小伊达把花装在一个画着美丽小鸟的盒子里,埋到了土里。 
    从这篇被安徒生视为一个少女与生命的邂逅的童话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和《两个伊达》同样的主题--找回失去的生命。 
     

     
    让我好奇的是,作者为什么要用幻想小说的手法去写战争呢? 
    松谷美代子是一个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的人,她为什么不用一种亲历的姿态去写一个写实的过去的故事呢? 
    《两个伊达》有一个推理小说的外壳,但说到底,它还是一部幻想小说。当然你也可以说它是一部童话,是幻想小说还是童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采用了幻想小说这种形式。用幻想小说写战争,松古美代子可以说是日本的第一个人。 
    我没有百思不得其解,我很快就找了答案。 
    我想她还是出自于一种顾虑。 
    她顾虑的是现代的孩子。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过去那场悲惨的战争已经成为了遥远的民间传说,哪怕你把故事写得再怎么吸引人,他也永远是一个局外人,他无法参与,因为那是他之前几辈人的经验了,他被永远地拒绝在了那种经验之外。所以,松谷美代子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她要把现在的孩子"拉进"过去。 
    于是,那把小椅子就被赋予了一项特殊的使命--它扮演了一个连接"现在"与"过去"的角色。 
    说它是一部幻想小说,还不仅仅是让椅子会开口说话、会走路,而是通过椅子,让代表读者视线的直树,从花浦小镇的这个闷热的夏天走进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过去的夏天。对于直树来说,那座几乎被世人遗忘不可思议的房子,就是过去,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椅子就活在1945年8月6日的那个"昨天"里。 
    作家砂田弘在二十多年前的旧版《两个伊达》的导读中曾经这样写道:"作为连接现在与过去的地点,松谷美代子创造了一个超越空间与时间的另外一个世界--幻想小说的世界,她把直树和裕子送到了那里,以会走路的椅子为媒介,让他们遭遇了二十多年前的广岛。而且,她还像木头椅子深信不疑裕子是伊达的转世一样,以从我们先祖那里继承来的生命之河永远延续的生命观为依据,构筑了一个绝对日本式的幻想小说的世界。正因为如此,遭遇了另外一个世界--广岛的直树,在知道了悲惨的战争的同时,也学到了生命的价值与尊严。" 
     

     
    写完《两个伊达》,松谷美代子似乎是欲罢不能了。 
    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又接连写了四部"直树与裕子的故事",它们分别是《来自死亡之国的接力棒》《我的法兰克·安妮》和《阁楼里的秘密》。 
    不过,这四部作品除了主人公相同之外,故事并不连贯。 
    而且除了第二部《来自死亡之国的接力棒》依然采用了幻想小说的形式、第四部《阁楼里的秘密》略带一点幻想小说的色彩之外,第三部《我的法兰克·安妮》则完全没有一点幻想小说的影子了,它是由裕子与母亲蕗子的日记分别构成的。 
    在第一部《两个伊达》里,母亲还仅是被称为妈妈,还没有名字,到了《来自死亡之国的接力棒》,母亲有了蕗子这个名字。最有意思的是,在这四部"直树与裕子的故事"中,直树和裕子是不断长大的,《两个伊达》里的直树才上四年级,裕子是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小女孩,而在最后一部《阁楼里的秘密》,直树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裕子也上初中了。 
    《来自死亡之国的接力棒》说的是直树上六年级的那个冬天,当他在大雪覆盖的山里去追赶一只小白猫时,无意中误入了一个死亡之国,他遭遇了死去的父亲,还遭遇一个名叫直七的少年,直七实际上是直树的祖先……在自然遭到破坏的故乡,直树在过去与今天的交错中,勇敢地站了出来,对带来公害的人类的无知与傲慢发出了呐喊。 
    《我的法兰克·安妮》说的是,裕子十三岁生日那天,妈妈送了她一本日记本,她开始用它给《安妮日记》里的犹太少女安妮写起日记来了。与此同时,与安妮同年出生的妈妈蕗子也开始了一次波兰之旅,她用日记记下了法西斯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犯下的恐怖的罪行。作品试图从现今生活在日本的人们的角度,去捕捉安妮生存的那个年代。 
    《阁楼里的秘密》说的是和裕子一起长大的绘里子,从小患有小儿哮喘病,外公特地为她在山里建了一座花姬山庄。但是她一直不知道,在这个山庄的阁楼上,藏有外公隐藏多年的一个秘密。绘里子外公死时留下了一句遗言:"花姬……书房……不要烧掉……"为了解开这个谜团,绘里子和裕子一起来到了花姬山庄。在这里,一个雪地精灵似的女孩子出现在她们的中间。一天晚上,裕子听到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那个女孩子站在灯影下。她有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叫刘梨花,她带着裕子走进了过去那段阴惨的岁月。裕子看到了耸立在天空下的七三一部队的焚尸炉……最后一切水落石出,绘里子的外公竟是七三一部队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而那个幽灵女孩就是他们的牺牲品。 
     

     
    你为什么一定要执拗地写过去呢? 
    当有人这样问松谷美代子时,她只是回答说我不希望人们忘记了过去。 
    我想,松谷美代子的这个愿望是达到了。 
    日本一个名叫广田和子的六年级小学生,在读了《两个伊达》之后,写下了这样一篇读后感: 
    "一本非常可怕的书。不过,一读起来,我就想知道后面到底会怎样呢?一口气就读完了。广岛的原爆死了那么多人,我想那些死了的人的灵魂至今还在诉说着他们哀怨,就像在放河灯那段津子对直树说的一样:'那么多被冲到海里的人的灵魂,是绝对不会安息的,不管怎样,也是不会饶恕的啊!他们的哀怨,又乘着潮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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