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玛丽亚在歌唱
为什么不允许玛丽亚读书?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小玛丽亚没有去问她那漂亮而优雅的妈妈,只见她那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总是这样!她无奈地对自己说:“难道我就不能读书吗?”每次当她要拿起一本书时,准会有人立即叫起来“亲爱的玛丽亚,到漂亮的花园玩去吧”、“可爱的玛丽亚,玩你的洋娃娃吧,你都一整天没碰它了”,或者“好玛丽亚,请你用这些可爱的新积木帮我搭一所房子吧”。玛丽亚对这些小小的“阴谋”心知肚明。如果她看书,就好像是她在做一件淘气得不能再淘气的事儿,可她的二姐布罗尼亚读书,却是堂而皇之的。然而,很有意思的是,她能认识好多好多的字,可是布罗尼亚却偏偏做不到这一点。因此,当她从布罗尼亚手中“理所当然”地抢过书来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事发生了,因为她被大人判定“在犯错”!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乡下叔叔家,布罗尼亚总是央求玛丽亚陪她玩“教师游戏”——随意用纸板剪的字母排列成字的游戏,那是因为在那儿太无聊了。除了在果园的草地里晒晒太阳,她们就没有什么可玩的了。她们从叔叔家回来后,爸爸对布罗尼亚说:“让我们来看看你读书进步了没有。”对着一段简单的文字,布罗尼亚的脑子却一片空白,挤牙膏似的挤出一个字、一个字……玛丽亚听得不耐烦了,她一把从姐姐手中拿过书,流畅地读了起来!“玛丽亚!”妈妈惊叫起来,目瞪口呆;爸爸一脸严肃;姐姐布罗尼亚呢,脸色则由惭愧转为了愠怒。玛丽亚扫视了一圈,慌了,她不由得号啕大哭。她边哭边说:“请原谅……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从那天以后,玛丽亚再也不能碰一下书了。现在,她正站在妈妈的门前犹豫着不知道干什么好。整个上午,她一直在帮助布罗尼亚穿过长长的卧室走廊运来木块做“炮火”,以便攻打哥哥约瑟夫和三姐海娜同样用木块搭成的“要塞”。这可是一场恶战。由于要不停地运来“武器”,玛丽亚忙得又热又累,以至于她给自己做出了决定——结束战斗!
当她还在那儿犹豫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时候,她看到大姐苏菲正往花园方向走去。“苏菲!……苏菲!”玛丽亚叫住姐姐,并且牵着姐姐的手走过去了。其实,苏菲才12岁,不过在弟弟和妹妹的眼里她似乎是个大人了。玛丽亚4岁时开始学识字,上面那件读书的事发生在她5岁的时候。所以,这也就不奇怪她的父母斯可罗多夫斯卡夫妇为什么不允许他们聪慧的小女儿读书了,因为他们都是很谨慎的教师,担心他们的小女儿智力发育得过早。可是,他们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原因。
花园外围砌了墙,里面很大,很平坦,有一大片青草软塌塌地铺在地上,还长了好多树。她们在这里痛痛快快地玩了个够,但是在回家的途中,姐妹俩要紧张了,因为她们得经过“食人怪”的窗口。这所花园是男子高级中学的,斯可罗多夫斯卡和“食人怪”两家都住在这所校园里。经过“食人怪”窗户的时候,她们踮起脚尖蹑手蹑脚,苏菲尽管强装镇静,压低了声音对妹妹说“安静、安静”,其实自己心里也紧张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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