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狗是人类的朋友。特别是在21世纪的今天,狗已成为越来越多的家庭的宠物,成为家庭的一员。一直以来,狗也因此成为文学家们的创作题材。中外作家们写下了无数个关于狗的故事,其中不乏许多文学大师的作品,如本书所收入的俄罗斯大作家屠格涅夫的《木木》,英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吉卜林的《人狗情》,印度大作家纳拉扬的《瞎子的那只狗》,等等。它们早已成为世人所喜爱的文学经典。
本书共收入十四篇关于狗的故事,它们是送给爱狗的人以及广大读者的一份狗年礼物。
狗是忠诚的,有时这种忠诚甚至是忘我的——这是所有十四篇故事的一个共同主题。于是,在《那年那月那狗》中,我们看到那个被主人一而再、再而三抛弃的名叫小狮子的狗,在与主人重逢时竟然丝毫不记得主人对她的冷漠和残酷,丝毫不在意主人是否喜欢她。她的“愚忠”终于感动了主人——这是一条扔不得的忠心耿耿的狗。在《木木》中,又聋又哑的格拉西姆得不到同类的爱,他收留了一只小狗,把满腔的爱献给了异类,并从小狗木木那里得到爱和快乐。但就是这点温情也被地主太太无情地剥夺了,格拉西姆不得不把他心爱的小狗淹死。眼看就要沉入水中了,临死之前的木木仍信赖地望着主人,轻轻摇动着小尾巴。
而在《天赐之犬拉德》中,为了保护孩子,牧羊犬拉德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能克服了所有犬类在蛇面前与生俱来的恐惧,勇敢地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从毒蛇的利齿下救出孩子。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看到和听到一些人眼瞧着同伴处于危险之中,自己却只顾逃命;不知这样的人看到义犬拉德的故事,会有何感想。
狗是富有灵性的——这是所有十四篇故事的另一个共同的主题。《烈焰中的导盲犬》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火灾中导盲犬阿尔莫凭借灵敏的嗅觉,嗅到了烟雾最稀薄的地方的空气,从而带领主人逃出了危险之地。平实无华的文字为我们展现出了狗的灵性和睿智。在《旅行狗奥尼》中,天性好奇的小狗奥尼为了寻找自己的床铺——一条装邮件的灰色麻袋,跳上了火车,从此喜欢上了旅行。在善良的人们的帮助下,奥尼几乎走遍了美国所有的车站,甚至还上了船,去了日本、新加坡,周游了世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温馨的故事。而在《人狗情》中,斗牛犬加穆会做各种把戏,它会笑,会哭,通人性,简直和人一样。它和它的主人斯坦利之间的友谊会感动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
狗对人是忠实的,这一点人人都知道。但人对狗又是怎样呢?这恐怕是所有十四篇故事又一个共同的话题。在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多数情况下,人们是善良的,人与狗是朋友,人与狗相依为命。在俄罗斯作家库普林的笔下,三百卢布的天价也无法从贫困的流浪艺人洛德日老爹手中买走那只小狗,因为对洛德日金来说,狗是他的最忠实的朋友,是不能用金钱来交换的。而七岁的小男孩谢尔盖克服了自己对黑夜、对恶人的恐惧,夜闯地主宅院,终于找回了自己心爱的狗。
本书中最能体现人与狗之间亲密关系的,莫过于吉卜林的《人狗情》了。英国士兵斯坦利为惩罚自己酗酒闹事,毅然把自己最珍爱的狗加穆送给了别人,以此赎罪。但他又受不了失去爱狗的痛苦,每天步行八英里,只为与加穆见面,与它交谈。他们两个在墙头、在园子里交谈的情景,会深深印刻在每一个读过这个故事的人心中。
但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对待狗的。在《疯狗》中,丧失人性、毒打狗的原主人,在《雷克斯》中那个可恶的舅舅,特别是具有震撼力的《瞎子的那只狗》中的瞎子,他们不是狗的朋友,而是狗的敌人。
《瞎子的那只狗》讲述的是一个瞎子和一只流浪狗的故事。乞讨的瞎子分给一只流浪狗一点食物,狗为报恩,赶走了总来抢劫瞎子的一个顽童,从此每日与瞎子做伴。瞎子用带子拴住狗,狗带着他四处乞讨。由于有了狗,瞎子每天讨到的东西比以前多出一倍。但瞎子并不感激狗,更谈不上爱惜狗。狗走得稍慢一点,瞎子就用竹竿戳它,踢它。在这个瞎眼暴君的虐待下,狗越来越瘦。这种情况连卖带子的小贩都看不下去了。他悄悄地剪断了拴狗的绳子。狗自由了,狠心的瞎子没有了狗的帮助,几次被过往的车辆差点撞倒。小说的结尾富有戏剧性:十几天后,由于饥饿,狗又回到了瞎子身边。这次瞎子用铁链拴住了狗。卖带子的人叹息道:“只有死亡才能拯救这只狗了。”
英国大作家D.H.劳伦斯在本书中《雷克斯》中的几句话发人深思:“爱是一种奇特的东西。只是因为爱,这只狗才失去野性的放纵,成为人的奴仆。这种奴性,或者说这种毫无保留的爱,才使它得到了一个极为轻蔑的称呼——‘你这只狗!’”
在当今这个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的世界上,在这个并不总是温情脉脉的社会里,那种理想化的传统的狗的秉性——忠诚、信任和无私的爱,犹如荒凉贫瘠的石缝里盛开的鲜花,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是对立存在的,正如黑白的对立,有仇恨必有友谊,有背叛必有忠诚。
而忠诚、信任和无私的爱——人狗情,是永远值得人类怀想的。
林会敏
2005年10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