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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巴书评 |
【内容简介】 北朝民歌《木兰辞》,讲述了一个叫花木兰的女子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在宋代被郭茂倩编入《乐府诗集》,并经久传唱。图画书《花木兰》以《木兰辞》为主线,通过绘画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找到某种平衡点让读者产生共鸣。在作者看来,也许孩子无法完全理解战争,但他们会理解花木兰对父亲的那种朴素的情感,花木兰面对高官厚禄时能舍弃一切“把家还”更是一种超越,相信这些都能在潜移默化中给孩子影响。 【编辑推荐】 著名图画书画家蔡皋据北朝民歌《木兰辞》创作,以六年心血、大家手笔,鲜活重现花木兰的英勇与温柔。 厚重而晶莹的水粉画,深具古风雅韵,带孩子回到美丽朴素、生机勃勃的古中国,感受中华传统文化之美。 本书对每一页画面的处理也都颇费心思,比如,“旦辞爷娘去”一幅中淋漓尽致展现出的凄凄离别意;送别与归来画面中别具深意的对比;用三联页表现出的十年战争的残酷以及战后的荒凉……尤其是那一幅在寒风猎猎、满目凄怆的战场上,木兰跪倒在死去的将士身旁的图画,木兰被画成一个远远的小小的身影。蔡皋将花木兰还原为千百万抛家弃子的征人中的一个,用那个跪下去的小小的木兰触动我们每个读者的内心;当木兰“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时,蔡皋用一“开”一“坐”表达出木兰对青春,对女儿生活的热爱。这里,高雅华丽的色彩赋予了木兰一种独特的美丽与高贵,展现了一种不能打搅的美,一个纯真的女孩对朴素生活的热爱。 【后记(绘者)】 我画花木兰,因为我喜欢《木兰辞》, 喜欢诗歌里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 《木兰辞》对木兰从军的缘由、出征的准备、思念亲人、辞官还家种种情节都有详细描写。全诗字字含情,句句意味深厚,塑造了一个感性、淳朴、丰满的木兰形象:诗歌里面走出来的花木兰,带着木兰花的清香,善良、深明大义,既能替父从军浴血沙场,也能从荣华富贵里轻松走出来。我喜爱她骨子里的淳朴厚重。我要画的也是诗歌里随处可见的这种淳朴之美。淳朴之美是一种不浮夸、不矫饰、不虚假的本色之美。这种美是一种大美,是一种很高境界的美。 《木兰辞》情感丰沛,色调厚重丰富,我就试着画我够得着的那种丰沛和厚重,让诗歌里那种珠玉般的高贵精神内核在凝重朴厚的色彩中发光。贯穿全书,我用的是灰黄、灰红、灰绿、灰兰等一系列接近泥土、大地、江河的色调,这种色调很难把握,而更难的是对穿插其中的一点点晶莹色彩的运用。 在经营图书的画面结构时,我强调的是一种对比关系。这种对比关系原诗中就存在,我不过在视觉上将内容作了强化。 像开篇: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纺车的吱呀声里,有种很诗意、很平静的美,让人不忍惊动。我很想让它在结尾重复出现。宁静平和的日常之美值得重复。重复中又有变化,变化的是时间;场景不变,但人物的样子改变:开篇时木兰父母还不算太老,但篇末木兰父母老态龙钟,安稳的端坐堂上,堂下,是经历了时间洗礼的木兰。篇首时故事才开始,场景离人近;篇末故事接近尾声,风景已远。 又如,结尾描写木兰辞官还家,木兰一系列的举止里都有一种很动人的美,很有形式感: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 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 当窗束云鬓,对镜贴花黄。 这几句,如一面明亮的镜子,映照出木兰对生活的热爱;十年中握惯了刀剑的手,这时候回归它最自然的状态;静静的在窗前梳理云鬓,女儿家对平静美丽生活的天然喜爱,跃然纸上。一开一坐,一脱一着,一束一贴之间,写尽了木兰的朴素情怀。 根据这种内容,我设计了一前一后,两个背景几乎完全相同的画面。将木兰战前红妆换戎装的果敢与战后“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的温柔形成一种很鲜明的对照。 此外,对木兰当初从军心绪也用了一组对比的场景来刻画。平淡但富有创造色彩的田园生活的由织布、刺绣等日常家务构成,这些活动大多集中在室内。木兰的忧思,都巧妙的融合在平淡而精致的灰色色调和凝重的室内间架中。而“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则是在室外,繁忙的集市上,她的形象从背景中清晰的分离开来,预示着完全不同的一种陌生军旅生涯的开始。 类似的处理手法在全书中不断以不同方式出现。 比如描绘送别与重逢:送别是家家户户都在发生的事,场地设在村外有水井的地方。前景主体是木兰、木兰不懂事的小弟弟,和木兰白发苍苍的父母,周围是同样命运的年轻人和他们的家小。十多年后,木兰回归故里,弟弟和村里的小娃娃们皆已长大成人;木兰家盼回了女儿,但是其它村里人呢?从“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伙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来看,这些“伙伴”显然不是当年和木兰一同应征入伍的同村青年。 当时的北方鲜卑政权,打战多用南人。一个村子里出去那么多人,回来的仅有木兰而已。所以,归来的画面里,画了木兰的一跪:这一跪不仅仅是对父母,也是代所有战死沙场的子弟对家乡父老的一跪!村口的古井,作为本源象征,重复出现的含义也是多重的:饮水思源,国以民为本,军队以士卒为本,人以家园为本。 战争场面和战后的场面也是一组强烈对比。这组对比重在气氛里。战争气氛的激烈和战后的悲凉,给读者留下细细品位的空间。 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经历十余年战争的磨难,立下赫赫战功,巾帼不让须眉,是人间罕有的事迹。而辞官不受,淡泊名利,则是一种非常高贵的行为,反映出木兰淳朴的心迹:替父从军,出生入死,始终出于对亲人、对家园的热爱,是在国难家难当头的情况下,挺身而出的主动担当。而这一切结束后,回归自我,回归自然,回归平常,拿得起,放得下,是英雄真本色,让人感动,也让人敬佩。“天子坐明堂”色彩的凝重和“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的明快,也因此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绘本的情节是创作者依据文本的主干而发掘出来的,一切的细节皆应有来源,有依据,形成一个整体。产生那种“一枝摇而万枝摇”的效果。在这一系列的对比中,一个个互相对照的场景就依次而出,推动情节,在诗歌的韵律感和画面的韵律感形成的二重奏里,演绎木兰淳朴可爱的故事。 ——蔡皋 【绘者简介】 蔡皋,1946年生于湖南长沙,1966年毕业于湖南省第一师范学校,之后曾长期在乡村小学执教,1982年至2000年供职于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从事图书编辑工作,工作之余从事绘本创作,2001年以后专心致力于绘本创作。 代表作有《宝儿》(原题《荒园狐精》,于1993年获第14届布拉迪斯拉发国际插画双年展〈BIB〉金苹果奖;明天出版社)、《阿黑小史》(湖南美术出版社)、《桃花源的故事》(日本福音馆书店、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晒龙袍的六月六》(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蔡皋绘本”系列(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孟姜女》(日本岩波书店)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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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永世传扬的女英雄——花木兰
(苏叔阳(当代著名剧作家、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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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一位中华民族妇孺皆知的女英雄。她的名字最早出现在一篇距今一千多年以前,中国北朝时代的民歌《木兰辞》中。木兰替父从军,英武温婉,谦和而坚守大义。 花木兰是中华传统伦理“孝悌忠信”的楷模,兼具英勇战士与温柔女儿的双重美感。 对于花木兰是否确有其人,学界众说纷纭。其实,读者不必斤斤计较于这些繁琐的学问,把她做为一个成功的文学形象来学习、品位、思索,便可以获得丰足的成果。 反复阅读这优美的诗歌,她的英姿,已然出现在面前—— 诗篇始,花木兰以家常衫裙,倚坐在织布机旁。衫裙是魏晋时期女子的常服,上衣的衫紧身合体,下着的裙宽松舒展。百姓生活的亲切平凡,在画卷中从容流露。 花木兰生活的年代,理想的生活方式是男耕女织、父母康健、弟兄和睦、夫妻相敬。 但在北方,那又是一段各民族相互征战、彼此融合的岁月。平静的日子被战乱所打断,征兵文书步步催逼,国家紧急征召士兵自备战马与兵器,上前线保卫国家。 于是,衫裙换成了戎装——女儿木兰已成为战士花木兰。当时,士兵的军服是两裆铠,由一片胸甲和一片背甲组成,胸背甲由小甲片编缀连结,在肩部用带扣联,同时在腰间束带,英气勃勃。这样的衣装非常适合在马上征战,通常是骑兵的穿着。 集市上,花木兰采购的不再是蔬果脂粉、针线裙装……战马、马鞍、鞍垫,驾驭战马的嚼子、笼头和缰绳。为保护座骑,花木兰还配备了战马的专用铠甲——马甲(也叫马铠),战马胸前的铠甲正是“马甲”中的“当胸”。 战争迫在眉睫,花木兰日夜赶赴战场—— 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音。文中的金柝是古代军队中使用的一种铁锅,白天可用来给将士们做饭,晚上用来报更。战场上,花木兰与战友浴血杀敌,毫无退缩。无畏的悲壮与诗篇开头“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田园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终于,木兰凯旋。策勋十二转都记载着她的赫赫战功。天子要赐予她官职与封赏。 而木兰只想回归故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解开长发,剪出黄色花纸贴在脸上,一点点女儿家的细腻心思在修饰中渐渐复苏了……蔡老师的画卷在乐观喜庆的气氛中终篇,这不仅表达了对木兰的敬意,也抒发了对理想生活的追慕。 须知,当时的诗篇是必须吟唱的。可以想见,这首诗当初必定会是一首极动听的歌曲,兼有舒缓优美又有急切紧张转而快乐悠扬华美的旋律,可惜,今天我们无法再听到乐府民歌原汁原味的歌声了。这真是个遗憾。 蔡皋女士这本《花木兰》画书,填补了某种遗憾,你虽不能听,却可以看。她对花木兰做了很好的诠释,让花木兰从文字中站起来,成为一个鲜活的人物。我们应当感谢她。 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个或几个让你始终景仰的榜样,花木兰应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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