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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联网上,即使你是一条狗也没有人知道。 我喜欢在那里与孩子们聊天,既不用弯腰也不用跪着。可是,等一等--"你怎么知道与自己聊天的就是孩子呢?"--呵呵,我就是知道呢。 在美丽的红泥巴村(当然是网站喽),孩子们曾经喜欢叫我"营长阿甲",因为每次虚拟的夏令营、冬令营我都是营长。这是个没职称、没级别的空衔头,地道的苦差事,除非你像我一样喜欢做。 百般无奈之下,营员们只好自己来制定规则、安排活动,他们还成立了"银河管理委员会",负责裁决宇宙间的一切大事。然后,他们玩得很开心、很热闹,最多的时候,一个月聚集了6000多人,用聊天和写作的方式玩着虚拟的游戏。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8、9岁到14、15岁之间--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技术秘密。 关于童年和孩子,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我很想与你分享:在与孩子的交往中,我们大人总是禁不住要想"童年如何如何,孩子怎样怎样",于是我们按照"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去设计孩子的童年,然后我们往往仿佛真的看见了"如何如何"和"怎样怎样"--完全相反的例子当然也大有人在,但那只会导致"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的焦虑--然后我们完全信服地向自己证明,童年真的"如何如何",孩子真的"怎样怎样"。 我大胆地猜想,"童年"这个词语,并非如我们想像的那样确定无疑,它很可能只是我们这些大人集体地、无意识地制造出的一种想像,或者说是一种镜像,照着我们对孩子、对自己的某种愿望。无论愿望如何美好、诗意,镜像终究是镜像。 前不久,在旁听一个六年级的语文课时,我听到在老师的引导下孩子们对童年诗意的描述。在孩子们深情地"回首"时,童年美丽得令人心颤。但你要注意,我不怀好意地使用了"回首"这个词,因为我发现孩子们竟然一律使用了"过去式",仿佛他们正身处的童年与自己并无瓜葛。我得坦白,当时在现场的我忍不住偷偷坏笑了,因为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位美国作家对童年的描述:童年是永无减刑指望的有期徒刑。如果你觉得这个调侃过于令人沮丧,不妨重新哼哼罗大佑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在我自己的童年回忆里,渴望快快长大、渴望脱离童年、渴望从那些口中热乎乎地说着"这孩子真乖"的大人的潮乎乎的手底下摆头逃离的心情,一直是最深刻的。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在非常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但很少被认真地倾听和回应。我只是被评判着,于是长大后,学会了评判。直到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非常感谢我的女儿,她让我有机会发现上面那个秘密。我突然意识到,"童年如何如何,孩子怎样怎样"实在是太困难的命题,给出答案和评判也许并无意义。 重要的是,认真地倾听和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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